
黃聲遠,于1986年畢業于東海大學建筑系,1991年獲得耶魯大學建筑碩士學位。
駐扎在臺灣宜蘭的建筑師黃聲遠和他的聯合事務所“田中央”,并沒有設計過什么吸引眼球的“大建筑”。作為以完成地標性作品為目標的建筑師的反面,黃聲遠的理想是用建筑塑造和改良社區生態,讓居民可以在其中更好地生活。
在頻頻獲得國內外各類獎項之后,學生和媒體給事務所帶來了不少困擾,因為大家常常不請自來。甚至有大陸的學生不事先預約就大老遠跑來敲門。黃聲遠曾經想設計一個15分鐘的參觀路線,如果有人來,就臨時找有空的人帶一帶,當時執行長杜德裕不同意,因為光是臺灣本地的學生和媒體,數量就已經很可怕。然而黃聲遠說:“如果一個人在學生時代看到一個這樣的事務所,他的人生可能會改變,如果媒體愿意報道,對社會也會產生正面影響。”于是,直到現在,事務所的參觀制度還沒有建立起來,黃聲遠仍然心一軟或者一高興就忘記時間,因此我們原定2個小時的采訪也就變成采訪加驅車導覽,花了超過4個小時。
另外一個真的社會
宜蘭火車站周邊是“田中央”的一個將近35年的計劃。從正門出站,左手邊是一條保留了日據時代建筑的長廊,長廊盡頭是以幾米的漫畫和卡通雕塑為主題的幾米廣場,全是公共空間,尚沒有商業進駐;靠右邊是由火車站舊倉庫改建的文創街,第一間鋪頭是書店兼咖啡吧“舊書柜”,外觀保留了倉庫斑駁的舊貌;對面是綠色鋼架結構的“丟丟噹森林”,鋼鐵“森林”圈住了下面真正的老樹、休閑空地和運動場,作家黃春明的白果樹咖啡屋也在那里,建筑本身是“舊米谷檢查所宜蘭出張所”?;疖囌靖浇騺硎?ldquo;兵家必爭之地”,往往被商鋪占據,但是黃聲遠希望保證這一區域的公共性,大家一出站,就能感受到宜蘭濃厚的文化底蘊和慢生活氣息。
除了被明確寫在“田中央”履歷里的“丟丟噹森林”,前面提到的幾位其實也參與了幾米廣場和火車站舊倉庫的改造。黃聲遠和幾米是多年好友,幾米對建筑也很感興趣:“因為幾米廣場是老建筑,幾米的畫附著在上面的時候,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真實感。”之所以沒有聲張,一方面是因為火車站項目還處于未完成狀態,“會弄成什么樣還不知道”,另一方面:“我最近知道,大家都沒發現是我做的時候,‘議會’的反對聲音就比較小,‘議員’都贊不絕口,如果先知道是我做的,可能有一半就……我等到做完才講,就來不及回頭了。”20年來,在與當地政府周旋方面,黃聲遠著實積累了不少經驗。
編輯:最近“鄉村建設”這個話題在大陸挺火的,所以想從你這里得到一些“臺灣經驗”。
黃聲遠:已經很火了嗎?太好了。你覺得宜蘭是鄉村還是都市?
編輯:很難講。
黃聲遠:對,我一直覺得鄉村和都市還蠻難定義的。我其實沒有覺得故意要談鄉村和城市,這種辯證可能本身制造了問題。我是臺北市長大的,后來出國了,父母住在溫哥華,叫我回臺灣看著老家。有一個同學,我大學時候就很喜歡他,希望自己的小孩也長成那樣的個性。他不是城市里長大的,城市里的人比較系統化,比較有禮貌,會察言觀色,但是他很直爽,我們平常講一些常識,其實都不見得對,他會講到更有吸引力的更本質的部分。
編輯:那么你選擇定居宜蘭是因為想住在大城市以外的地方,還是剛好有項目可做?
黃聲遠:當時宜蘭中山公園那里要蓋宜蘭演藝廳,在討論到底要做幾面舞臺,我那時候 31 歲,剛從國外回來,開會的時候隨便亂講話,領導就注意到了,然后就有了項目的邀約。
編輯:現在的宜蘭和你剛來的時候相比,變化大嗎?
黃聲遠:因為住在這里,不太記得了。別人都說多了很多小房子,這一點我們自己也有原罪??墒亲≡谶@里實在太愉快了,無法抗拒。國民黨怕大地主,“土改”之后全是小農,小農就不能不讓后代在這里耕作啊。傳統的鄉村是不自由的,四點得煮飯,還不能搞同性戀,現在的鄉村可能比城市還要好,因為有自主性,能夠自給自足,城市里你只要斷水斷電,人很快就投降了。宜蘭是富庶的村子,那些在臺北當總經理的,周末也都喜歡回來,一樣在田里做事。這里的年輕人回鄉,是想走自己的路。
編輯:火車站出來的“丟丟噹森林”,為什么要在已經有樹和空地的地方架這樣一排鋼架?
黃聲遠:我的想法是,建筑師永遠不是主角,我們是主角的時候就糟糕了,那做的東西肯定是很貴的,用了大量社會資源,應該是要批評的。但是這個森林沒有辦法,是保證公共性的策略。
如果這些鐵樹的骨架不夠貴的話,以各種團體的能力,要改變原先的市政計劃輕而易舉。信不信?他們一定會把商場擺在這里。為了把權力從商業手里搶過來,這個廣場一定要用一定的構造去占據,所以我們先把很貴的東西做進去,把文化設施包在下面,老樹也會被留下來。這樣就沒人敢拆了,拆的話很多人會說你濫用公共資源。
編輯:不過你們也要和民眾溝通,確保他們的支持吧?
黃聲遠:每個項目都要和民眾溝通,其實也不是溝通,他們才是老板。在小地方住,人臉都熟的,如果你要弄個什么,通常附近的人都會聽說,他們也會通過某種方式,比如熟人,來告訴你他們的想法。我是不贊成開會的,開會都是搞政治而已,比誰的意見重要,我們想要知道隱藏的和有創意的意見。所以事務所在地性特別強,我們不是為了某個項目才做個統計,那個沒有用,私下聊天才有用,這是我們的優勢。我們的項目可以撐那么久,政府換了還在,政客也知道的,民意在那里,他最多罵罵你,罵過頭了他就倒霉了。有另外一個真的社會。
位于宜蘭縣羅東鎮的羅東文化工場看上去是個相當開放的大架子,人在下面幾乎感覺不到建筑物的存在。
沒有機制的事務所和全面透明的生活
從宜蘭市中心打車到“田中央”所在的建業路428號,大約10分鐘。事務所在外觀上與周圍的農民小樓毫無二致,必須走近看門牌才能知道是哪一棟。按了門鈴之后,里面走出一個衣著隨便的年輕人,自我介紹說是此前通過電話和郵件的謝郭耀。來采訪之前,記者打過事務所的座機好幾次,每次接電話的都是不同的人,而且都會問是哪里找。他們提供的郵箱地址,也并不是某個負責接待的同事的郵箱,而是整個事務所的公用郵箱。
黃聲遠是臺北人,分別在東海大學和耶魯大學拿到建筑學學士和碩士文憑,1994 年起定居宜蘭。起初,為了推進項目,他在研究地方治理上花了不少時間,“也是在那里學視野,否則我也不知道原來臺灣的水庫、河海工程和礦場是這么搞的,就像再念研究所”。不過現在,這個階段已經過了,事務所有人管工務、有人管法律事務、有人管財務,他就回到本業,更多在設計方面給意見。
編輯:你的事務所一共有多少人?
黃聲遠:我搞不清楚,要問他們??赡懿坏?30 人。曾經有 35 到 40 人,有點太多了,我覺得 15 到 25 是個不錯的數量。但也沒辦法太挑,因為人是要慢慢養成的?,F在人數還蠻穩定,這些人進進出出我也分不清楚,有合伙人在這里項目做了一半,拿到美國的 Offer 就去深造了,之后要回來也可以回來。
編輯:機制上比較靈活。
黃聲遠:沒有機制。事務所 10 年以上的人超過一半,我們已經比較像親戚了,我對他們很客氣,就算里面有一半是我教過的學生,我也忘記曾經教過他們了。因為很快發現他們的能力比我強,能把事情搞定。給意見其實不重要,動手很重要,事情確實是他們做掉的,如果你要很兇,那你就自己做啊,我不想過這種日子(笑)。我連把東西收拾好都不行,只是有人脈可以讓事情發生,所以很需要另外個性的人把事情真的做到,那才算數。我真的很幸運有他們幫忙。
編輯:你在臺灣很多大學任教過,現在“田中央”也會帶學生,你是什么樣的老師?
黃聲遠:我是非體制內的駐校建筑師,和學生比較親密,一般只帶四五個?,F在東海大學會送研究生到工作室來,做一些地方研究,我也會坐火車去中原大學,住在那里和學生聊聊天,還有一些和國外的合作,拿宜蘭當研究題目。我現在太慈祥了,對學生很好,找個年輕人當老師,效果會比較好,否則他們東西都不好好做。有兩次我都引咎辭職,因為花的時間不夠多,回饋也不夠,學生做出來東西不夠好??赡墁F在我中年一過,見山又是山,講的東西太簡單了,學生沒興趣(笑)。
我也是宜蘭大學的正教授哎,臺灣奇跡。我根本只是碩士而已,也沒有論文,但是因為有作品,糊里糊涂升等了。有些老師,對教育特別花心思,但是論文就少,我就幫他寫報告推薦,否則他永遠沒法升等。不過要首先確定他是好人,這在臺灣一點也不難,小地方,誰會不知道啊。
編輯:現在事務所有執行長,你是不是仍然每個項目都參與討論?
黃聲遠:有哎,但我是被動的,他們有問題來問我,會故意把做的東西放在我會經過的路邊,如果我走過都沒有說話,就代表沒事。我在外面跑得比較多,知道有哪些是人家已經試過的,所以大家也都希望我先看一下,免得白做。大多數同事還是希望我在事務所多待,一般公司大家都不希望老板在,我們相反。我每天晚上都回家吃飯,出去之前就會一直被抓住。有時候我就等我小孩睡了再回來。我還是很像在學校當老師,講個大概,給點意見,但不會堅持。我們很有默契,我很喜歡這樣。
我覺得城鄉不是按照密度和樣子分的,我們很早就決定,我的合約是全部公開的,財務和時間也是公開的,比較像農家,大家換工,沒有秘密。我連我們同事的工作怎么分配,也沒有命令,大家協調來做,互相教育。如果他缺這個能力,我們反而讓他先做這個,有人教他,這樣整體水準可以向上拉。而且宜蘭地方小,如果有個案子碰到問題,有經驗的就馬上去看。有制度的公司不是這樣,一般的案子他就給你一個中級的人來做,做不來就不上不下的。人在第一次做事的時候是很認真、很細膩的,可是又可能會犯錯誤,所以我們全部人一起上。我們細膩度和層次都和這個有關。
編輯:所以雖然你是事務所的老大,但并不是一般以為的做決定的人。
黃聲遠:搞不好我是歷史上最舒服的建筑師,他們也很寵我,知道我不太會真的做決定。我們經歷過戒嚴時代的,從小被人做了很多決定,所以當你今天有機會做決定,還是不想替別人把決定做掉。我們很多項目都沒做完,這里也是沒弄完就搬進來,我期待它自己生生不息。我不太會在工地上發表意見,我要維持他們的權威,如果我在現場講話就糟糕了,而且我是中間插進去的,也可能講得很白目。講難聽就是,我挑我喜歡的事情做,其他的由他們補起來,往好的方面想,如果那些事情剛好也是他們很想做的,就最好了。
編輯:為什么我每次打事務所總機過來,接電話的都不是同一個人?
黃聲遠:我沒有固定總機,沒有固定助理,電話是隨便接的。混著接電話,大家就比較容易理解旁邊人的情緒,也都知道旁邊人在做什么,可以互相照應。不過我也得忍受我的行程是混亂的,但非做不可的事情,一定會有外力推動的,不會漏掉。
我在練習一件事情,我的手機、所有私人信息是和辦公室里的電腦連著的,我沒有私人信箱,短信全部公開,辦公室的人會看到,所以我和我小孩說不要照我裸照。因為要有人幫我處理事情,誰來管無所謂,總之這個事情不能掉地上。我唯一要忍受的是做一個沒有私密性的人,其實這個世界沒有私密可言,也蠻好的。唯一比較私密的是比如現在我們坐下來聊天,可是我通常都假設有人在聽,當作全面的透明。我一樣過得很高興。
在宜蘭,處處體現出慢下來的節奏。
全面的善良會讓事情變得很簡單
位于宜蘭縣羅東鎮的羅東文化工場可能是“田中央”設計的最令人矚目的建筑了,它延續了黃聲遠向來的設計風格和理念,看上去是個相當開放的大架子。盡管這是一個舉辦高規格演出和展覽的場所,卻絲毫不給人“殿堂”的感覺。
和“丟丟噹森林”以及改造宜蘭酒廠的想法一樣,黃聲遠用巨大的鋼架為周圍的居民們圈出了一片可供休息玩耍的場地。鋼架很高,人在下面幾乎感覺不到建筑物的存在,一側的小河道、成片的綠化和起伏的地勢使這一區域更像個大公園。演出場地安排在地下,狹長的展館則懸空在頭頂,人們可以隨意穿行,不會因為它而需要繞道才能抵達城區的另一邊,也可以乘電梯上到頂層露臺,俯瞰整個羅東的景觀。如果天氣好,演出和各種活動也可以在室外舉行。
在網上搜索羅東旅游信息,文化工場絕對是必去經典??墒钱敵酰?ldquo;田中央”對文化工場的設計在當地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人瘋狂攻擊這個項目,想要把這塊地方變成商業區。所以這個項目從 1999 年開始到 2012 年建成,幾度險些擱淺,足足花了13年。
編輯:我也不太想得通,為什么有人不喜歡羅東文化工場。
黃聲遠:其實這個社會有很多不同的價值觀,因為政府想的是一個殿堂一樣的地方。可是造成殿堂一定死定了,宜蘭市都養不起一個殿堂,你還造第二個?這只是個五萬人、十萬人的城市,但有公共性的需求。你要造得夠大,使他們感到有尊嚴,架勢要讓海外的人也有興趣來,可是平常的維護成本又要低。我們的條件就是空嘛,舒服、另類選擇,這些特質是能和國際接軌的。
編輯:在大陸,尤其在鄉村里做建筑,和官員的在職和離任有很大關系,可能下一任為了政績也好、較勁也好,就要在政策上區別于前任。
黃聲遠:臺灣也會這樣,換黨的時候,文化工場的計劃也有被推倒的可能,可是沒有成功。律師團跟我說,你要是告政府,肯定贏,還可以拿錢。我忍住不去告,因為同事畫圖很辛苦,我要讓這個項目做起來。一直耗到“大選”前半年,不敢不蓋了。如果這個事情是對的,他就改不了。所以我們做的絕大多數是公共建筑,因為私人業主可以說不干就可以不干了,所謂給私人做的也蠻公共的,比如云門舞集的排練場。只是還沒有機會做過商品房,還蠻遺憾的。如果那個真的研究對了,可能可以讓很多人的生活發生改變,這也是社會性的。不過也說不定商品房的機制本來就是錯的,也許是緣木求魚,金錢游戲占的比重明顯大于對人性和品質的追求。我后來想想沒有也就算了。臺灣政府很早就放棄了社會性住宅,讓住房進入市場,可能是會被批判的。現在年輕人都買不起房,變成無殼蝸牛。
編輯:做住宅是你曾經的理想?
黃聲遠:現在當然還是想。其實是我自己不用功,如果我把全部力氣放在上面,應該還是可以產生一點火花的。但那樣就要放棄現在這樣的好日子,我也沒有那么神圣。
編輯:如果大陸有人找你蓋住宅,你會有興趣嗎?
黃聲遠:真的有哎,我昨天還收到大陸一個領導的短信。我不知道,你覺得有可能做好嗎?沒有一件事是隨便做做就成的,現在我們做的東西好,是長期磨合的結果,是很細膩的。如果真的讓我去大陸,三兩下做個東西出來,很可能只是移植,也許是爛作品。
編輯:大陸的政府可能需要的是思路而不是具體的項目。
黃聲遠:這可能真的是好事,我相信他們是善意的,我也很不好意思(拒絕)??墒悄憧次覀冏瞿P偷乃俣?,我懷疑大陸可不可以接受我們這么慢的速度,否則我們的人手,可能撐不起來。大陸速度那么快,人都是受過競爭的,說不定真的智商比較高。反過來如果我們做不出在宜蘭的這種品質,那叫我們去干什么?我沒什么信心。從邏輯上講,事在人為,是可以的。我拼了老命沖進去,多少可以扳動一點點??墒俏疫€是很自私地不想放棄好日子,而且我還有老婆小孩,有點沒種。還有我們現在做的,臺灣的其他建筑師也做不了,我們希望通過建筑不斷把制度和體系變得更好。
編輯:你們的許多項目都處在未完成狀態,或者很多年才完成,那么從運營上講,收款怎么辦呢?
黃聲遠:大家也很奇怪為什么我們還在,其實不用花太多力氣做管理,力氣應該花在真正解決問題上,可能我們正是因為沒有花時間在那上面才沒倒掉。我們不是只靠個項目的錢,同時還在做別的事。人生不是做項目,自然的狀態本來就是所有事情絞在一起的,這個沒給你錢,可能下一個項目就很快給你錢。會計也很詭異,沒法算,可是我們已經 20 年了,證明沒有問題,錢沒有流到誰的口袋,也沒有消失。唯一的問題是,有一天我不做了,那么這個怎么結束呢?
編輯:是啊,你走的時候,要拿走多少錢呢?
黃聲遠:所以我們要變成聯合事務所。我也是其中一個拿薪水的,我走的時候心里不要認為這是我的就行了。我們是合伙人制度,錢是我出,可是東西都是他們產生的呀。我要負擔所有的法律風險,后來我想,這風險和被車撞了也差不多。他們的圖拿來我就簽字,我不看的,因為我看了他們就不看了,大家都知道我們是綁在一起的。有時候我們也會被罰錢的,罰了我講也不講,因為他們已經很難過了。
所以我們長期來看是達到了很好的平衡,目前大家都可以養活自己的家人。我們從來不收回扣,很干凈,我在工地上提意見,業主也知道我不是在要錢,我只是眼睛比他們好,看出這樣做對公共利益更好,公共的東西他也要用的,也就摸摸鼻子認了。所以我們是在一個善意的環境里,全面的善良會讓事情變得很簡單。
人物簡介:
黃聲遠,于1986年畢業于東海大學建筑系,1991年獲得耶魯大學建筑碩士學位。曾于洛杉磯 Eric O.Moss建筑師事務所任項目協理,隨后并于北卡羅萊納州立大學建筑系任助理教授,回國后曾任教于淡江、華梵、交通大學建筑系,1995年起以中原大學建筑系為教學重心,持續往返宜蘭、中壢,身兼教育部公共藝術、臺北市都市設計審查委員,及宜蘭縣都市計劃、公共藝術、歷史空間、小區營造審議委員,并入選為「天下雜志」五年評選一次之2004年「21位新世代領導者」之一。
現為田中央建筑學校/黃聲遠建筑師事務所主持人,推動蘭城新月、宜蘭河、羅東新林場等都市改造計劃,并持續兼任中原建筑系、宜蘭大學建筑研究所教授、文建會建筑藝術委員會委員。
主要作品目錄:
2008 臺灣建筑獎(羅東新林場首部)
2007 第一屆全國景觀風貌改造大獎(宜蘭河河濱公園三期南岸景觀工程)
2006 95年度宜蘭縣優良綠建筑設計獎?屋頂構造及材料?基地保水(羅東新林場)
2006 95年度宜蘭縣優良綠建筑設計獎?開窗通風性能及風力通風?屋頂構造及材料?善用中庭風(圣嘉民啟智中心)
2006 第七屆杰出建筑師(規劃設計貢獻類)
2006 臺灣建筑佳作獎(礁溪生活學習館-戶政、衛生所及外籍配偶學習中心)
2006 宜蘭厝建筑獎(宜蘭縣生活空間美學「宜蘭厝第三期-壯圍張宅」
2005 第五屆遠東杰出建筑佳作獎(宜蘭河畔舊城生活廊帶)
2005 第三屆優良綠建筑設計獎(宜蘭傳統藝術中心第四期-藝師、學員宿舍及招待所)
2004 臺灣建筑獎(宜蘭河畔舊城生活廊帶)
2004 93年度「城鎮地貌改造-創造臺灣城鄉風貌示范計劃」之「競爭型」(羅東新林場)
2002 臺灣建筑佳作獎(礁溪鄉公所增建 / 連接新舊省道的廣場、林園 / 楓香大道)
2001 臺灣建筑佳作獎(宜蘭西堤社福館及屋橋)
1999 第一屆遠東杰出建筑佳作獎(三星鄉公所廣場增建展演設施(蔥蒜棚)/ 礁溪竹林養護院 / 礁溪林宅)
1999 第一屆臺灣建筑獎(礁溪竹林養護院)
1998 第二十屆中華民國建筑師雜志獎(礁溪林宅)
出版(部份摘錄)
2006 日據時期機堡活用設計,全球在地化-臺灣新建筑2000-2005
2004 森林里的門戶-進行中的宜蘭火車站前都市魅力再造,Dialogue雜志
2002 中華民國生日快樂—從2002年凱達格蘭大道國慶創意牌樓出發,Dialogue雜志
2000 宜蘭縣員山忠烈祠整修活化工程,建筑師雜志
展覽(部份摘錄)
2008 2007香港。深圳城市建筑雙城雙年展,香港中環
2007 第一屆亞洲藝術雙年展—食飽未,國立臺灣美術館
2006 第十屆威尼斯雙年展,臺灣館參展建筑師
2005 第一屆深圳城市,建筑雙年展,中國廣州
2004 臺灣地貌改造運動特展,國立臺灣科學教育館
2004 城市謠言—當代華人建筑展,臺北當代藝術館
國外演講
In Between Breaks“MIT建筑系,波士頓 ,2006/04/25
海峽兩岸建筑設計論壇, 中國廈門, 2005/10/06
SARAWAK DESIGN FORUM,PERUBUHAN AKITEK 馬來西亞, 2005/05/01
WA海峽兩岸青年建筑師“公共空間”論壇,北京, 2002/11/19~21